苏东研究

（四）资产阶级民主的进步性

 

列宁说：“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相比，是在‘自由’、‘平等’、‘民主’、‘文明’的道路上向前迈进了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一步。”（《答美国记者问》，《列宁全集》第37卷，第二版，第109页）“资产阶级的共和制、议会和普选制，所有这一切，从全世界社会发展来看，是一种巨大的进步。”（《论国家》）“社会民主党是从历史观点来看待‘推崇’资产阶级制度的。……它从来不讳言，而且永远不会讳言，它推崇民主共和制的资产阶级制度，是同专制农奴制的资产阶级制度相比较而言。”（《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1905年3月，《列宁全集》第2版，第10卷，第25页）

 

毛泽东说：“我们对资产阶级民主不能一笔抹杀……”（《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草案》）

 

有人认为：资产阶级民主的进步性只存在于社会主义之前，社会主义之后，哪怕资本主义复辟了，哪怕这个资本主义实行的是法西斯主义制度，资产阶级民主也没有任何进步性了。这是一种形而上学的错误观点。

 

资产阶级民主的进步性是相对而言的。相对于社会主义，它是落后的、腐朽的、反动的。相对于法西斯主义制度（更不用说封建主义），它就是进步的。

 

也就是说，在过渡时期，什么时候出现法西斯主义制度，什么时候资产阶级民主的进步性就会复活。只有法西斯主义制度彻底死去，资本主义民主制度的进步性才会不再复活。
 

（五）资产阶级民主的虚伪性

 

列宁说：“只要阶级存在，自由和阶级平等就是资产阶级的欺人之谈。”（《论第三国际的任务》，1919年7月14日，《列宁全集》第37卷，第二版，第101页）

 

列宁说：“资本主义社会里的民主是一种残缺不全的、贫乏的和虚伪的民主，是只供富人、只供少数人享受的民主。”（《国家与革命》）

 

列宁说：“可以给纯粹的君主制度记上一功，因为它起码是毫不掩饰的。”（《答赫尔曼·费尔瑙》，《列宁全集》第33卷，第二版，第147页）

 

毛泽东说：“像现在的英、法、美等国，所谓宪政，所谓民主政治，实际上都是吃人政治。”（《新民主主义的宪政》）“这种所谓两党制不过是维护资产阶级专政的一种方法，它绝不能保障劳动人民的自由权利。”（《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

 

前面讲过，资产阶级民主是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上的，没有私有制就没有资产阶级民主，也就没有资产阶级国家。但是资产阶级又口口声声鼓吹“自由、平等、博爱、民主、人权”等等。这里，我们简要地分析一下“平等”这个口号。

 

列宁说：“实行目前那种平等的民主共和国是虚伪的，是骗人的，在那里没有实现平等，也不可能有平等；妨碍人们享受这种平等的，是生产资料、货币和资本的私有权。”（《在全俄社会教育第一次代表大会上的讲话》，1919年5月，《列宁全集》第2版，第36卷，第340页）

 

列宁的话告诉我们：实行私有制，无产阶级就永远是被剥削的对象，就永远不可能同资产阶级在经济上实现平等（更不要说政治上）；反过来说，要真正实现这种平等，就意味着消灭私有制。这也就是说：或者要平等，那就不能要私有制；或者要私有制，那就不能要平等。二者必居其一。既要平等，又要私有制，那是一件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这也是所有的大大小小的资产阶级的御用文人们，都不能自圆其说的一个问题。

 

因为如此，资产阶级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口号贯彻到底的。如果贯彻到底，就意味着它们的灭亡。总而言之，资产阶级所谓的“平等”，正如列宁所说，就是一个骗局。

 

 （六）无产阶级对待资产阶级民主的态度

 

无产阶级对待资产阶级民主的态度，简单说就是一句话：一分为二。

 

具体说是“三要三不要”：一、要肯定它的进步性，不要忽略它的虚伪性；二、要利用它，不要迷信它；三、要做无产阶级民主派，不要做小资产阶级“庸俗民主派”或“市侩民主派”。

 

概而言之，我们肯定资产阶级民主的进步性，并不等于对它全盘肯定；我们否定资产阶级民主的虚伪性或欺骗性，也并不等于对它全盘否定。全盘肯定和全盘否定都是错误的。肯定应当肯定的东西，否定应当否定的东西，这才是正确的态度。

 

马克思说：“庸俗民主派把民主共和国看作千年王国（注：千年王国源于《新约全书·启示录》：信徒遭魔鬼迫害，上帝派天使把魔鬼关闭一千年，基督再次降临，在人间为王，建立所谓千年太平盛世。——42、315），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正是在资产阶级社会的这个最后的国家形式里阶级斗争要进行最后的决战……”（《哥达纲领批判》，1875年，《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1995年版，第315页）

 

恩格斯说：“1848-1849年革命失败之后，这样一个时期到来了，在这个时期从国外来影响德国越来越不可能了，我们党把流亡者之间争吵——因为这成了唯一可能的行动——的场所让给了庸俗民主派。”《卡尔·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1859年，《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1995年版，第39页）

 

列宁说：“这班市侩同1848年的市侩一样，崇拜资产阶级‘民主’而不懂得它的资产阶级性质，在这些市侩和无产阶级革命者之间，是不可能有和平的。他们双方是不可能合作共事的。……他们实际上暴露出自己对无产阶级专政和苏维埃政权一窍不通，他们实际上是市侩民主派，是路易·勃朗和赖德律－洛兰型的‘社会主义者’，他们实际上至多也不过是资产阶级手中的玩物，弄不好就成为直接替资产阶级效劳的奴才。”（《向意大利、法国和德国的共产党人致敬》，1919年10月，《列宁全集》第2版，第37卷，第206页）

 

历史上和现实中的“庸俗民主派”或“市侩民主派”就是小资产阶级民主派，他们的主要主张是：第一，主张照搬西方民主。认为无产阶级国家应当学习资产阶级国家的办法，搞无产阶级的宪政民主等等。第二，主张超阶级的民主。认为无产阶级民主应当是不分阶级、不分穷人富人、全体市民共同享有的民主。第三，反对一切暴力。认为在无产阶级国家，即使有人反对社会主义制度甚至搞颠覆活动，也不能镇压，因为他们也是市民。

 

事实说明，小资产阶级民主派没有搞明白民主同革命、同阶级斗争、同无产阶级专政的关系。这个关系是怎样的呢？

 

列宁说：“任何民主要求都服从于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总的利益，而决不是什么绝对的东西……”（《关于波兰社会民主党人在齐美尔瓦尔德代表会议上的宣言》，1916年7月，《列宁全集》第2版，第28卷，第58页）

 

列宁说：“‘我们’，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者，从来没有把‘纯粹’民主（资产阶级民主）看作神圣的东西。大家知道，1903年普列汉诺夫还是一个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者（直到他可悲地转到俄国谢德曼的立场上去以前）。当时他在通过党纲的党代表大会上说，无产阶级在革命中，必要时将剥夺资本家的选举权，将解散任何议会，如果这个议会成了反革命的议会。只有这种观点才是唯一符合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这是任何人即使从我上面引用过的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言论中都看得出来的。这显然是从马克思主义的一切基本原理中得出来的。”（《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1918年10月—11月，《列宁全集》第2版，第35卷，第281—282页）

 

列宁说：“形式上的民主应当服从于对革命的适宜性！”（《再论工会、目前局势及托洛茨基同志和布哈林同志的错误》，1921年1月，《列宁全集》第2版，第40卷，第283页）

 

——上述观点是马克思主义对待资产阶级民主问题的最重要、最主要、最核心的观点。谁不理解这一点，谁就不理解无产阶级的民主原则，谁就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谁反对这一点，谁就掉进了“庸俗民主派”、“市侩民主派”、“宪政民主派”、“西化民主派”或“普世价值派”的政治陷阱。

 

1918年1月6日，列宁解散立宪会议，就是上述原则的具体体现。自由派和泛左翼内部的一些同志，时不时拿列宁的这件事说事，批判列宁，是因为他们不懂得或不承认无产阶级的正确的科学的民主原则。

 

再举一个罗莎•卢森堡的例子。她在无产阶级民主问题上，有正确的认识，也有错误的认识。她说：“无产阶级专政就是社会主义意义上的民主。”（《卢森堡文选·下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523页）——这是正确的。我们后面将要谈到。她还说：“只给政府的拥护者以自由，只给一个党的党员以自由——就算他们的人数很多——这不是自由。自由始终是持不同思想者的自由。”（《论俄国革命》，1918年狱中成稿，1922年发表，《卢森堡文选》下卷。这段话卢森堡写在稿纸左边的注，未说明插入何处。）——这是不正确的，这是市侩民主派的观点。卢森堡的《论俄国革命》还有不少错误观点，这里不能展开分析。卢森堡的一些错误观点曾经受到列宁的批评。但是她的上述文章，列宁没有读过。

 

有人说：你们没掌权时鼓吹民主，掌权了就抛弃民主，实行暴力。有的人尤其用这句话攻击列宁和毛泽东。

 

我们怎么看呢？第一，无产阶级主张的民主，并不是超阶级的民主，超阶级的民主根本也不存在。第二，无产阶级通过民主斗争取得政权之后，抛弃的是资产阶级民主，建立的是无产阶级民主，这样做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第三，无产阶级革命就是为了消灭资产阶级，难道无产阶级革命成功了，还要同资产阶级共享政权吗？第四，对于无产阶级来说，争取民主的斗争，仅仅是手段。手段不是一成不变的。目的达到之后，旧的手段就要被新的手段所代替。第五，如果被打倒的剥削阶级企图反抗和复辟，无产阶级应当也必须加以镇压。这也是天经地义的。当年的资产阶级也是这样对待封建地主阶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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