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国史馆原件校对。
急。南京。中央,国府,总、副司令,各党政军,各报馆均鉴:
慨自辽吉事变,日军对于江省,必欲取而甘心,百计千方,思遂其所谓计划。初则鼓惑张海鹏军北犯,充其傀儡。我军奉令阻止变军,不得已将洮昂路江桥折断数处、所谋因未得逞。继则派其少佐参谋林义秀来江,以洮昂路江桥日本有债权关系为理由,引日领向我交涉,拟由满铁代为修复,并要求我军退出江桥十五华里,张军亦然。查我军原驻距江桥十五华里之大兴车站,与所要求并不冲突。该少佐同时并声明日军除掩护工人修桥外,决不作军事行动。我军为尊重国联决议,避免日军口实计,隐忍曲全,无可如何。
该军于三日夜突向我大兴驻兵投掷炸弹,我为和平计,曾与清水领事要求双方避免冲突,遂于支日上午八时,派石上校兰斌偕同该少佐赴江桥察勘及促双方撤退,以免误会,俾便动工。当令我军开始向后方移动而林等甫离江桥,讵意日军竟乘隙将我警戒哨兵掳去三名,并发见挑战行为。经交涉至下午三时,该少佐偕领馆书记官早崎,由我方韩秘书树业、那副官连宿陪同,乘专车再赴江桥视察。乃专车甫过大兴车站,即被日军飞机数架迎头纷投炸弹,那副官当被炸伤,专车不能前进,林等遂回省城。盖前方日军,方在向我猛烈攻击中也。
我军将士,悲愤填膺,莫可自止,不得不施以正当自卫,稍抑敌锋,以保祖国疆土,以存华族人格,誓抛热血头颅,弗顾敌我强弱。
占山等于无可如何之余,犹竭力保持和平之旨,严令将士,只准防御,不得攻击。该林少佐目睹日军此等行为,不仅不加制止,反更要胁我军退让江省,一切由其宰割。
呜呼!耻矣!
此次攻击大兴,日军四千余人,黄衣铜帽大炮四十余门,飞机七八架、铁甲车三列,其过江攻击之兵,并无张海鹏军,是知张氏屡经劝告,言觉悟声而受日军愚弄压迫之情,于此殆亦有征也。日军自支午以来,开始向我军攻击;下而炮火,上而飞机,陆空交施,凶暴之极!我将士拼死抵抗,不为所屈,碧行瓀流,再接再厉。
占山等以大兴地势难守,未忍将士孤注一掷,因于麻日下令左右,互相掩护,再撤退至距江桥五十华里之三间房车站一带,以资固守。八日该林少佐持本庄司令通告,令占山速将江省政权授受张海鹏;否则,日本军即进占黑龙江省城,现尚曲以交涉中。
是役也,我军因无防空军器,致官兵伤亡五六百名之多。虽然士气仍未稍馁,依然振奋异常。现在黑地冰天,防科乱所有之实,不惟当地各界共见共闻,即各友邦人士亦所目睹。
诚恐日方颠倒责任,欺人自欺;并以举国同胞,殷殷企注。此次日军侵入北满之事实,与其宣言,大相反背,爰将经过本末情形,宣告中外,以明真相,而定是非。
占山等守土有责,爱国心同,明知沙塞孤军,难抗强日;顾以存亡所系,公理攸关,岂能不与周旋,坐以待毙?援田横五百之义,本少康一旅之诚,谨先我同胞而赴国难焉。
持电奉达,敬盼垂察。马占山、谢珂叩,灰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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