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历史

人类社会历史上从不缺乏独裁者，他们往往都不会有好下场，可印尼前总统苏哈托成为了一个例外。2008年1月27日，在印尼独裁了32年的苏哈托病死，终年87岁。这位双手沾满50万华人鲜血的恶魔，在世时没有受到任何审判，死后还享受了盛大国葬。

这样一个恶魔是怎么产生的，他又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1921年6月8日，苏哈托出生了。苏哈托母亲改嫁三次，邻居们经常嘲笑他，“你到底有几个爸爸？”他人的嘲笑，让年少的苏哈托发誓要出人头地，恶魔的种子已经在心中开始生根发芽。
 

苏哈托上小学后无比刻苦，两年时间就读完所有课程。读中学不久，因家境实在困难，苏哈托被迫辍学。后来大权在握的苏哈托回忆时说：“我的机会不多，所以能看到书，甚至捡到一张报纸，我都会认真看完。”
 

凭着这股硬劲，苏哈托考入了军校，毕业后投奔荷兰殖民政府成为一名士兵。苏哈托手段惊人，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很快提拔为上士。1942年日军入侵印尼后，苏哈托加入了祖国防卫军。到了1960年时，苏哈托已经成为陆军参谋长第一助理兼陆军总后备兵团司令。
 

苏哈托掌握了军权，他距离总统宝座近在咫尺，他需要一个契机。印尼这个国家华人众多，历史上大规模排华事件层出不穷，而且愈演愈烈。从1740年开始，印尼就开始屠杀华人，到了1965年来到了最顶峰。
 

20世纪60年代冷战局面形成，出现了东西方两大阵营对峙。当时印尼的政坛有三股势力：总统苏加诺、印尼陆军军方以及印尼共产党。苏加诺对第三世界颇为同情，他一直站在反帝和反殖民主义的最前列，还三次访问中国。
 

苏加诺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当时印尼共产党拥有300万党员，这成为总统的最大依靠。苏加诺还有一个想法，考虑将总统的权力移交到共产党手中。苏加诺的共产主义倾向立即引起军方的不满，当时陆军参谋长雅尼、国防长纳苏蒂安等亲美军官直接反击，他们决定发动军事政变，推翻总统，时间定在1965年9月30日。
 

当时谁也没想到，苏哈托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当时他掌控陆军战略预备队的兵权。9月30日晚，苏加诺总统警卫团三营营长翁东中校开始行动。翁东中行动前向苏哈托汇报行动计划，希望能得到支持，可后者一直按兵不动。
 

翁东中行动结果是这样的，陆军参谋长雅尼中将、潘贾伊坦中将和哈约诺少将被打死，苏普拉普托少将、帕尔曼少将和苏多佐准将被绑架到了哈林空军基地，不久杀害。只有纳苏蒂安将军一人翻墙得以逃命。
 

苏哈托闻到了血腥味，他开始坐收渔利。10月1日下午，苏哈托召开紧急参谋部会议，声称翁东中等人政变行动是不可接受的，他们企图用暴力手段夺取国家政权，幕后的策划者则是印尼共产党。
 

苏哈托靠着“9·30”事件崛起，次年代行总统职权。1968年3月，苏哈托正式当选为印尼共和国总统，印尼从此进入苏哈托时代。当年你们对我爱理不理，如今让你们高攀不起。当上总统初期，苏哈托确实想一番作为。
 

苏哈托重视经济发展，尤其注意开发石油资源，加上大量引入外资，印尼经济得以快速发展。从1972年开始，印尼GDP以6.3%的速度快速增长，苏哈托因此获得了印度“建设之父”的称号。
 

但是，印尼经济繁荣的背后却是苏哈托家族财富的暴涨，国内众多资源和企业经营权都被苏哈托家族牢牢掌控，他们个个都是巨富，财富数量难以用金钱来衡量，苏哈托被人则被称为“世界头号贪官”。为了让自己总统宝座稳固，苏哈托想到了两条毒计。
 

一、屠杀华人。苏哈托平息“9·30”事件后，向印尼华人举起了屠刀。从1965年10月开始，至少有50万华人被屠杀。西方媒体则称这个数字可能达到了100万，“当时流经雅加达的梭罗河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尸体，河岸被血污浸染。遇难的不仅有共产党员，还有他们的亲属甚至同情者。”
 

据幸存者回忆，当时印尼到处都发生了屠村事件，村庄中水沟都染成了血红色，“他们杀华人，就像杀鸡鸭一样，不皱一点眉头！”苏哈托屠杀华人在国际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美国情报局称之为“20世纪最惨的集体谋杀。”
 

屠杀事件发生后，印尼华人地位一落千丈，沦为“二等国民”。此后，华人禁止使用中文，不允许取中文名字，不准开办华人学校，华人大学生毕业后不准进入政府工作等等。对于华人来说，苏哈托就是地狱来的恶魔。
 

二、操纵印尼政坛，将军方代表在人民协商会议席位所占比例大幅度提高，将其彻底变成为自己服务的私人政治工具。苏哈托上台后遵从了前总统苏加诺于1959年颁布的《四五宪法》，明确规定印尼立国的五项基础是信仰上帝、人道主义、民族主义、民主和社会公平。
 

看起来非常美好的想法，却成为独裁者的借口。宪法里规定印尼总统是国家最高行政首脑和武装部队最高统帅，可以直接领导内阁，任命内阁部长，有权单独颁布政令和宣布国家紧急状态法令，对外宣战或媾和。
 

是不是不可思议的宪法？苏哈托直接利用之，将宪法直接变成专为自己服务的法律，最终实现了32年的任期。1998年5月21日，苏哈托谋求第七个总统任期失败，被迫辞去总统的职务。苏哈托下台的直接原因是1997年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印尼经济几乎崩盘，货币直接贬值70%以上，致使大批企业倒闭，失业人口剧增。
 

当时苏哈托想到的办法就是激起种族矛盾，宣称是“华人在大肆偷盗印尼的财富”，一场骇人的“五月暴行”爆发了。骚乱中1200多名华人被杀害，5000多座华人商店、住宅等遭到洗劫烧毁。
 

当时的惨状不忍直视。华人奈达是印尼一个妇女组织主席，也是幸存者之一，她后来接受外国记者采访时说：
 

“雅加达的强奸案件是同时发生的，同一条街道上的华人妇女全都遭到强奸或遭到性骚扰。暴徒先是闯进房子里，如果他们发现有两三名妇女的话，就会向年纪最轻的下手，然后再纵火烧房子，这是有组织的。就像采取一项集体行动一样，每个地方所发生的强奸案都是这样的……警察和军队近在咫尺，但对呼救声置之不理。”
 

事实上，这些华人早已都是印尼国籍，而是已经是第二代、第三代的华人后代。苏哈托对这些华人都不放过，实在太恐怖了。苏哈托这次没有得到预期目标，社会动荡，人心思变，他终于被印尼国民所抛弃。

1999年10月，瓦希德当选印尼总统。整个社会对苏哈托执政恶果展开反思，之后宪法中删除了歧视华人的条款。然而，华人在印尼生活依旧艰难。
 

（责任编辑：山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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