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时代弘扬中国文化的新表达 走进哔哩哔哩——...

大别山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指出 ：互联网技术和新媒体改变了文艺形态，催生了一大批新的文艺类型，也带来文艺观念和文艺实践的深刻变化。由于文字数码化、书籍图像化、阅读网络化等发展，文艺乃至社会文化面临着重大变革。文化产业是繁荣文艺的重要力量，文艺的繁荣也为文化产业的发展创造了更多的可能。在文艺繁荣、文化生活不断丰富的今天，文化产业企业的发展应该有怎样的担当，值得我们思考。
2014年开始，作为一种新的文化互动及呈现类型，弹幕文化在公众视野中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各大主流视频网站开始上线弹幕评论功能 ；湖南卫视在2014年下半年尝试引入弹幕直播 ；不少电影新片上映时会专门做弹幕专场放映 ；在近来火热的移动互联创业大潮中，各类主打娱乐社交的APP也都带有弹幕功能 ；甚至在一些备受关注的科技产品发布会上，主办方也会现场进行弹幕视频直播。
从2009年创立至今，经过6年的砥砺奋进，以弹幕为特色的B站(Bilibili中文名称 ：哔哩哔哩，业内简称B站)从一众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发展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年轻一代潮流文化社区”。
如今，B站日访问量已近千万，其意义已经超越了“二次元”（二次元，是ACGAnimation、Comic、Game文化中对动画、漫画、游戏等作品中虚构世界的一种称呼）人群的简单聚集，其背后所代表的庞大文化圈层及“非主流”“亚文化”的再定义引发我们的关注 ：为什么是B站？在文化产业借“互联网+”的东风蓬勃发展的当下，B站发展面临哪些挑战？以B站为代表的年轻一代的文化方式、生活方式丰富了“互联网+”时代的内涵，相关的政策和环境准备好了吗？带着这些问题，人民日报社《思想理论动态参阅》调研组走进了B站。
应运而生 B站搭建“创作—分享”互动新空间
弹幕产生的文化背景是因为孤独，它来源于爱好者的孤独感。就像人为什么要去看演唱会？因为在演唱会现场，你可以和大家一样名正言顺地“发疯”。兴趣上的共鸣是人的刚需，这也是弹幕生存至今的内在原因。B站最早能够吸引到一批忠实用户，就是因为它让有相同志趣的人群产生了独一无二的感受。B站开启的这条小众之路，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同行者。如今，B站凭借文化和圈子作为核心竞争力，成为一个年轻人的文化品牌和生活方式。
初进B站，调研组一行便被蓝色的动漫装修风格所吸引，与传统企业不同，B站有着更为轻松活泼的工作氛围和环境 ：大家互相称呼着彼此的昵称 ；办公桌上摆放着各种动漫玩具及设计稿 ；设有宠物专区，用于员工饲养各种小动物 ；墙面上由便利贴组成的动漫人物图案，更是彰显着年轻人无穷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办公区域按功能不同划分，既有独立空间也有互动空间，布局科学合理、简洁灵动，可以看出这是一家充满朝气的、具备完善架构和管理体系的企业。
随后，调研组一行见到了bilibili的董事长陈睿及其他高管，双方进行了充分座谈交流。通过交流，我们了解到陈睿先生是原金山网络副总裁和猎豹浏览器合伙人，这位资深的互联网产品和技术专家，出于兴趣投身于bilibili的建设并出任董事长。成功的IT上市公司连续创业经历和对亚文化深刻的了解，是他们不断创新和发展的关键，正是这样的团队，使bilibili从最初只有4个爱好者在杭州发起的“小作坊”一路发展到在上海核心办公区拥有500名员工的新兴企业。从小众爱好者团体到5000万忠实用户，B站为我们呈现了横跨社区平台、游戏、演唱会、影视投资、经纪管理、周边商品等为产业链上下游一体的创新成功模式。
和陈睿的一番深谈，让专家们感受到 ：新时代的中国在新人群新潮流的影响下，通过“互联网+文化”，正在深入影响着世界 ；中国文化和中国精神，也将凭借Bilibili这样的文化平台，以全新的面貌、创新的表现进入全球网络文化的激荡大潮！

精准定位，引领健康向上的潮流文化社区。
据《第3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5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达6.68亿，互联网普及率为48.8%，网络渗透的广度与深度越来越大，引发了社会各领域结构性调整，互联网成为推动文化生产、传播、消费生态变革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
B站最初以借鉴其他视频分享网站的资源为主，到现在逐渐注重版权合法化的深度拓展，短短六年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以青年群体为主的分享社区，在青年流行娱乐文化圈中不仅具有超强吸引力，且以其层出不穷的内容产品，引领着网络文化创造的新潮流。
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进步，网络成为人们休闲娱乐生活的重要空间，甚而成为一部分人的生活方式，自然带来了相应人群社会心理的微妙变化 ：“群体性孤独”的社会心理弥漫，网络公民似乎比现实中更加渴望交流与沟通互动。互联网的分布式特征决定了网络思维的异质性、个性化、草根性、自我表现性、去精英化（中心化）的特性，而这些都在文化创造上得到了集中体现。
文化产品的“代际消费鸿沟”，催生各种社交性娱乐产品新形态，差异化消费取向必然带动不同分享型社区网站发展，同时使得社交娱乐产品几何级数增长，引领网络文化创造，B站的弹幕形式娱乐就是年轻群体的“专属”消费样态。B站根据网络组织扁平化、群体聚集分众化的社区特点，以网络方式传播的ACG文化为主，精准地为年轻人特别是90/00后群体建立了一个健康向上的文化娱乐新空间。

90/00后的亚文化娱乐需求将成为主导未来十年娱乐消费的文化潮流

同时，B站把文化生产新方式演绎得风生水起。“网生内容”是B站分享聚集的主要引力源，目前社区“居民”上传的各种动画、番剧、音乐、舞蹈、游戏、科技、娱乐、鬼畜等网络文化内容，成为社区网民们相互分享、围观、吐槽、评论的载体。网民们娱己—娱人、个人释放—互动分享兼顾，那些具有特别创造活力的“UP主”，不断上传不同类型的文化内容，也不断积累人气、关注度，成为大家追捧的“草根明星”，各自拥有海量的粉丝和拥趸。可以说，B站是一个汇集年轻人自主创作的内容社区，是满足年轻群体网络娱乐文化需求的重要阵地，未来将构建成为更加成熟健康的社区平台文化生态群。

摸石探路，着力完善文化内容管理规范。
互联网成为国人文化休闲的第一选择，B站则找到了适应年轻群体内在需求的表达方式。据2015年3月央视财经频道发布的《中国经济生活大调查》数据，中国人每天的休闲时间平均是2.55小时，其中1/3的休闲时间用在了互联网上，尤其是手机移动端。再看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35次调查报告，针对个人用户上网行为的调查显示，2014年中国网民人均周上网时长达26.1小时，随着网民对互联网应用使用广度和深度的提升，人均周上网时长会持续增长。同时，如果进一步关注网民的行为动态，可以发现有43.8%的网民喜欢在互联网上发表评论。青少年群体的表达意愿更强烈，尤其是10-19岁网民网上发言积极性最高，比例高达50.2% ；其次是20-29岁的网民群体，比例达46.6%。而B站的“弹幕”评论方式，其实就是年轻人的一种“另类”表达，与他们在网络空间刷存在感的内在心理需求具有一致性。
在探索中完善网站内容管理的思路和规则。B站是一家互动娱乐文化社区网站，其中75%以上的内容来自社区“居民”自发上传，单就视频内容而言，每月上传数量在18万余个，而网站内容审核发布部门的工作人员不过百余人，审看任务非常繁重。作为一家“生态型”互联网企业，尽管定位是年轻群体的娱乐互动社区，但B站本身既是一个聚合各种网络娱乐内容的平台，也是社会性文化内容的创造生产主体。在构建一个开放文娱空间的过程中，无形之中引领着年轻人的娱乐生活。特别是针对大量UGC产品，B站承担着上传内容“把关人”的职责，既要与社区“居民”沟通好，鼓励大家积极参与投入，创作更多更好更积极健康的作品，同时要符合国家的文化建设要求，弘扬主流价值观，倡导健康文化，努力在二者之间寻求一种恰当的平衡。
坚持和注重企业社会责任担当。我国有3.67亿青少年，他们是民族的希望和未来。加强青少年教育，帮助广大青少年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从而使他们成长为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是我们的责任，也是全社会各界人士的义务。与其他群体相比，青少年处于思想意识和价值观形成期，表达欲望强烈、积极性高，面向他们传播的网络文化内容必须具备正向价值，有助于年轻群体形成积极的文化理念，培养正确的社会认知能力。B站作为一家带着互联网基因烙印、基于UGC模式而诞生的娱乐文化社区网站，不仅对提高自身文化内容水准做了有益的探索与实践，还热情参与青少年文化事业的提升建设。2015—2016年，B站与中国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合作，通过捐赠百万现金的方式，助力我国青少年儿童健康教育产业发展。
我们在B站的现阶段工作中，也看到了三个富有积极意义的行动 ：
一是，B站宣传推广了很多优秀国漫动漫、游戏作品，比如《暴走大事件》《十万个冷笑话》《那年那兔那些事儿》等都是传播正能量、寓教于乐的好作品，弘扬了主流价值，正面意义巨大。而今年票房高达9.6亿的《大圣归来》，也是通过爱好者二次创作主题曲上传B站以后，得到B站几千万用户关注，从并不理想的排期、少量推广费用中脱颖而出。当时《大圣归来》的出品人路伟找到了B站的创始人陈睿，两人相见恨晚，陈睿对《大圣归来》的评价很高，表示B站将与《大圣归来》合作，深度参与影片上映宣传计划，将《大圣归来》推向中国动画事业的高峰。其在B站的推广思路就是将各种元素与电影素材打包投放，包括各种音乐、搞笑元素等，比如电影宣传前就在B站投放的陈洁仪演唱的《大圣归来》电影主题曲《从前的我》，团队还同时安排了在全国19个城市的首轮规模点映，进而形成话题的互动效应。猫眼网站大量用户评论信息显示“我是从B站来的”，在影片创下中国动画票房新高峰时，路伟也由衷表示“没有B站，就没有《大圣归来》的今天”。由此可以看出，B站具备成为撬动国产动漫产业发展重要平台的潜力。《大圣归来》取得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双丰收，B站发挥了重要作用。
二是，B站与国内知名的文化投资基金合作，对于优秀的国内文化内容创作工作室进行投资。近期，B站与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SMG）合作，建设并完成了《匠心》专题，推介老一代中国动画优秀作品和传奇人物，持续传播中华正能量。2016年由B站投资出品的动画片将在国内和日本同步电视台播出，这是一部具有中国精神、以中国人为男一号的世界作品，也是B站自身高品质内容创造计划的第一步。按照陈睿构想，他们希望通过B站的专业性和庞大的用户群，创造出更多的民族文化产品，让中国精神和中国故事能真正走出去，站住脚！
三是，B站近期与文化部也在深入探讨国产动漫产业新媒体对接的尝试，构建一个国产动漫联展平台，B站将连同几千万用户参与到国产动漫的创意、制作、发行过程中，以加快推进国产动漫产业的升级。目前，B站已与文化部合作并签订协议，正在打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优秀动画片展播B站专区》。中宣部部长刘奇葆谈到在未成年人中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实践时说 ：要让孩子们熟读并记住核心价值观24个字，这是第一课、第一步。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凝练概括了国家的价值目标、社会的价值取向和公民的价值准则，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本内容。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于绝大多数少年儿童而言是比较抽象、不易于理解的。所谓“高不可攀”的误解，根源在于不知晓不了解。B站立志通过此举，让动画片以生动、贴地气的方式向青少年儿童形象地阐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让青少年儿童能轻松熟记这24个字，从小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初露锋芒,以“国际通用语言”占领对外传播新高地。
在政府的大力扶持下，我国动漫行业发展迅速。其速度远高于同期文化产业整体的增长，2014年中国动漫产业总值超过1000亿元，整体呈现出强劲的发展态势。
“动漫IP”一词，伴随着“互联网+”横空出世，成为动漫产业新的机遇与突破口。B站作为一个年轻人的潮流文化社区，带着天然的互联网基因，为动漫、游戏等产业提供“互联网+” 时代弘扬中国文化的新表达了一个快速发展的良好产业生态系统。互联网平台密切了上下游的动漫、游戏企业，让社交网络、网络运营商、智能终端开发商、动漫游戏爱好者等多个主体都参与到动漫游戏产业链中，形成了互动、共生的商业生态系统。B站这类平台型企业的出现，弥补、解决了我国动漫产业链不完善、专业传播平台缺失、消费潜力难以释放等长期制约因素。时至今日，网站聚合作用日渐释放，市场合力越来越大，正成为新一轮动漫行业跨越发展的动力源泉。可以预见，专注“互动娱乐社区”产品的B站，必将作为社交娱乐产品领域的旗舰品牌机构得到社会认可和确立。
B站在聚合带动动漫产业发展的同时，也顺应了国家构建文化软实力，推动文化“走出去”的战略布局，在多个方面显现出示范效应和典范意义。
文化“走出去”是时代之需，大势所趋。除了政府推动之外，也需要更多的民间力量参与进来，政府搭台，民间唱戏。政府发挥主导作用，企业发挥主体作用，才是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最佳模式。
企业的质量、规模和实力，决定着一个国家和地区在国际文化市场格局中所处的地位。目前，在B站的用户群体中，港澳台、东南亚、美国、澳大利亚等不同地区的人群占了很大比例 ：在这个具有亿级用户水平的网站，除了国内经济发达省份如江苏、浙江、北京、上海、广东之外，个别海外地区用户甚至远远超过国内的大多数省份。

B站以广泛的发达国家年轻用户群体为基础，以正面、积极、向上、创新的内容为抓手，以互联网聚合平台为载体，贯通上下游产业链的相互配合和相互呼应，依托我国悠久的历史文化、民族文化和生态文化的集聚优势，用年轻人的话语体系将对方听得懂、理解得透的中国文化传递给他们。
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深层次开采、挖掘、转化、传播，需要B站这样的骨干文化企业站在文化走出去的最前列，对内存量做大，带动产业要素合理流动，发挥平台高地作用 ；对外增量突破，通过政策带动，推动文化产业从“引进来”主导向“走出去”主导，真正做到“中国故事，国际表达”，使得文化产业不仅走出去，还能走进去。
B站以其为年轻群体乐意接受的优质内容，受到了海外青年人的追捧。以2015年9月份统计为例，B站海外用户占总用户数的比例为9.1%，海外用户最多的国家和地区前十名是 ：
B站海外用户前十名

直面挑战 构建成熟完备的监管审核体系
随着中国进入消费个性化、多样化时代，新型消费热点层出不穷。80后、90后、00后日益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和最重要的消费主体，这一群体更加注重消费体验、消费个性化和消费者权益维护。新消费群体追求时尚、品牌与品质，更新换代很快，并不局限于商品使用价值的耗尽。所以，对富足、自由、创新、不过度关心政治的年轻用户进行舆论、文化引导十分必要。
弹幕本质上是“二次元审美”的兴起与流行。在“二次元”审美的背后，既有受众取向的逃离现实、耽于虚幻，又有媒介革命带来的新的文化图景与新的生活方式，势必对传统文化的传播和汲取方式构成挑战。如何在“二次元”的前提下，肯定其新异而有趣的元素，指出其虚幻与虚妄的一面，并使主流文化汲取营养、强化艺术创意，以赢得大众市场、吸引青年受众，是B站面临的一个挑战。
目前，弹幕应用已从B站辐射到各大主流视频网站，还登陆了大银幕、电视荧屏。众包式内容生产所不可避免的言论安全和语言暴力等问题已经引起了监管部门的注意。当前市场上具备弹幕功能的网站很多，但绝大多数不具备国家主管部门的准入标准，缺少有效审核管理的条件和能力，这对行业生态是种近乎致命的损害。
B站很早就意识到弹幕和内容管理要走上规范化的道路，全面纳入政府主管部门的监管体系，具备各项国家法律法规要求的证件牌照。在内容选择上B站坚持娱乐性强、视觉效果好、社会价值高相结合，避免走“刀锋”，也不打“擦边球”，努力探索市场化运营机制下的健康发展之路。丰富了市场主体完善互联网治理的有益实践，进一步探究社会、企业、政府机构合力治理网络的途径和方法。B站始终相信，只有自觉接受主管部门监管，建立成熟完善的发布审核体系，才是弹幕功能合法有序发展的前提。
版权是视频、文化产业不可回避的重要课题，B站作为文化社区，旗帜鲜明地提出“盗版模式是没有未来的”。在B站，用户创作的视频内容占60%以上，针对这种新创作素材版权的保护，B站一直在寻求与法律界的研讨。对于现阶段其文化社区中最受关注的动画动漫产品，B站通过投资、联合出品、购买、流量合作等灵活方式，在2015年9月份成为中国最大的动画版权买家。目前，B站的弹幕知识产权数量业内最多，与阿里、百度、院线、市政服务部门都展开合作。当然，用于版权购买的高额投入是所有视频网站难以盈利的最主要根源，参与此次调研的专家也清醒地认识到，B站需要结合自身平台特点，避开这一红海战略，做大做强做专用户艺术创造内容，并广泛异业合作。例如抓住智能硬件发展的大趋势，与智能手机、电视、摄像机等硬件品牌植入合作，抢得先机，成为赢家，也可以借此资源与各视频平台合作互换资源 ；B站可向用户提供多元化的文化内容，以影视资源为例，2015年B站加快了与各大平台合作，通过自身高价值用户和流量，开启了与腾讯、乐视等十几家主流视频网站的资源互换合作模式。
企业核心竞争力的培育，除了修炼内功，也需要良好的业内生态环境。B站作为拥有国家所有管理牌照、受到多部委监管的合法运营主体，在市场竞争中遭受过大量黑网站的干扰，其合法经营理念和底线被一次次地挑战。那些没有合法牌照的黑网站域名非法、服务器在境外、在不被法律约束的环境下，通过极低的市场竞争成本和劣质内容，扰乱了市场秩序。B站为捍卫自身的合法权益，付出了高昂的成本和精力。
对此，调研组认为，破解互联网领域企业恶意竞争问题需从多方面入手。
第一、完善反不正当竞争执法现状。明确严格和统一的执法程序，注重监管效率，更有效地惩治和消除各种不良竞争行为。
第二、适时建立第三方检测机构。监管部门对互联网企业不正当竞争行为的监测、取证和判定天然地缺乏一些有效支撑手段。建议由互联网监管部门牵头成立一个公开透明的第三方监测机构，专门监测互联网企业的不正当竞争行为，从而减少和预防“越权执法”和“错误执法”的现象发生。
第三、修改和完善《反不正当竞争法》在互联网领域适用中存在的问题。扩大所规制的主体范围，尤其是网络环境中的新型不正当竞争行为，如非法域名、软件捆绑、网页抄袭或盗用等 ；引入惩罚性赔偿机制，通过高额赔偿，严厉制裁因违法成本过低而引起的恶意不正当竞争行为，形成让侵权人付出巨大成本，而使受害人获得明显收益预期的机制 ；引入对不正当竞争行为的“及时叫停”机制，有效地保障被侵权人的合法权益。

乘势而上，努力打造中国文化的“独角兽”公司
随着互联网发展的国际化，各种文化多元混合成为时代特色。以B站为代表的本土文化企业应当抓住文化大繁荣大发展的历史机遇，在引入、学习、走出去等方面摸索出一条中国文化发展的创新路径。
B站的创始人中，有多个中国革命军人的后代，受其家庭传统影响，他们将打造年轻人的精神家园作为B站使命，他们的理想是：坚持文化兴趣爱好为核心的社区管理，坚决抵制低俗话题，为年轻人保留一片纯净的乐土 ；用中国年轻人的力量让中国文化艺术在互联网时代更有活力，更加自信、体面地走出去。这一点，调研组在B站正在推行的各项计划中深有体会，例如，他们不断增加平台内中国传统文化题材的比例，支持传统文化社区的发展，积极配合各政府主体的公共服务传播。
从专家角度来看，B站最重要的文化价值，是B站海外用户占比达到了9.1%，可以成为依托互联网实现文化对外传播的有效窗口。
潮流文化拥有巨大全球化发展空间

企业主体成为文化“走出去”的代表。作为一家社会企业，在产业化发展中自觉推动文化传播，以市场化机制创生文化产品，获得年轻群体的认可接受，既放大了文化产品的社会效益，也发挥了社会企业主体推动国际文化传播的优势。
崭新的国际化话语体系。数字娱乐就是年轻人沟通的“世界语”。B站以其丰富多彩、受到年轻群体追捧的动漫、游戏等通用娱乐语言，跨越了国家界限，成为全球网络“国际公民”欢迎的互动娱乐产品。
具有文化底蕴的内容厚度。B站大量文娱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即充满正能量。即使是反映某种社会现象的作品，也贯穿着积极健康的价值追求，厚重文化底蕴是这些海量作品的底色调。无疑，这体现了B站运营者的责任心和使命感，也堪称文化企业实践“两个效益”的先行者和探索者。
百度贴吧活跃度高于大众人群文化产品

Bilibili用户参加线下活动的意愿强烈

未来B站要更好地将网络文化特质纳入现有主流文化的战略框架，建议从以下两个方面努力 ：
一是提高用户认知度，利用用户黏性对未接触过弹幕视频网站的动漫爱好群体做有效的宣传。弹幕视频网站可以尝试在社交平台上加入自己网站的宣传广告，设置专栏，发布热门视频的讨论热点，吸引潜在用户关注 ；提升将线上资源运用到线下的能力。如增加与人气动画公司、游戏公司的合作，协力推出相应动画和游戏的发布会、开发人员工作人员见面会，以及鼓励人气投稿者发布网上直播“现场”进行相关的表演等。二是邀请更多的评论家、文艺家、学者投入到此类活动中，与网络一代近距离接触，为年轻人群呈现传统文化与当代主流文化的魅力。
“互联网+”时代，中国文化的发展和弘扬，需要无数个符合时代特点的创新平台，更需要文化主管部门从政策层面扶持B站这样具有社会责任的文化企业。具体来说，要做好以下几方面的工作 ：
一是完善政策法规体系，加快文化产业创新平台的政策保障。加大财政、税收、金融、用地等方面对创新平台的政策扶持力度，加强政府政策引导和公共服务职能，逐步完善文化产业政策体系。
二是加强统筹规划和分类指导，推动区域创新平台协调发展。实施差异化的区域创新平台发展战略，引导各地根据资源禀赋和功能定位，走特色化、差异化发展之路，努力形成区域间优势互补、相互拉动、共同发展的局面。
三是鼓励引导民间资本进入文化产业，营造各类企业平等竞争的环境。
四是促进文化和相关产业融合，积极发展动漫、游戏、网络文化、数字文化服务等新型文化业态，推动优秀文化内容与高新技术紧密结合，提高新兴文化产品和服务的数量与质量。
世界终将属于年轻人，所有文化的发展都是从年轻人群向大众人群辐射、从经济和文化发达地区向不发达地区辐射。B站代表的是一种年轻人的文化品牌和生活方式，用户基数大、黏度高、互动性强，必将进化成为未来的“独角兽”公司。
中国文化走出去是一项宏伟的战略规划，需要国家层面的政策支持，需要各级政府机构的具体谋篇布局，需要像Bilibili这样的企业，稳扎稳打，乘势前行。我们相信，通过政府扶持、企业创新、社会培育三方合力，中国本土文化企业一定能在互联网时代为弘扬中国文化做出新表达。

来源：人民网